一日監獄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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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監獄05
之後過了很多天顧窈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當時事發緊急，她本人是走在最前面並且打算要去樓梯看一看拐角處的植物，如果沒記錯，當時跟江煜站在一起的人，就是時一。
但江煜的的確確是被張媛推進去的——這是張媛親口承認的，那麽就有一個問題：張媛當時越過時一去推江煜的話，時一不可能毫無察覺，哪怕他當時表現出一個異樣的眼神或動作，江煜都不可能毫無防備地被推進去。
究竟是時一粗神經沒有察覺，還是說……時一也不對勁呢。
張媛說了一句“那個黃毛小子居然敢耍我”這樣的話，那時顧窈還不明白，在那個副本裏誰能黑心過她，居然還能有人把她耍了？現在想想才覺得詭異，有沒有可能……她說的就是時一呢？
周洋把卡放在地上，卡片閃爍著光，一點點消失，在眼前立刻出現了整個一樓的熱成像圖，趙岐墨立刻拿出手機把她說的幾個房間和方位都記了下來。
“譚翊和。”顧窈突然叫了他一聲，“你來看看那邊。”
她靠近玻璃門，虛虛地指著一個方向，餘光看到譚翊和嚷嚷著“來了來了”湊過來，在靠近門的瞬間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消失：“怎麽了？”
兩個人距離其他人有一段距離，說話小聲一點應該聽不到，而且林仄很有眼力勁地開始轉移話題，幾人一唱一和，時一也沒有太過註意這邊的情況。
“你是怎麽進的副本，你來的時候都有誰在。”顧窈小聲問。
“我跟我舍友在外面吃火鍋呢，不在學校，吃到一半突然感覺有點頭暈眼前一黑，再睜眼就已經回學校了。”譚翊和壓低了聲音，“當時我身邊有周楷哥，周洋跟趙岐墨都是後來才過來的，時一算是最後。”
“行。”顧窈點點頭，“時一一直在你身邊，有沒有發現他哪裏不對勁？”
譚翊和一楞：“你……你懷疑他？”
顧窈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目光一沈：“說不上懷疑……就是感覺怪怪的。”
“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一開始也有說有笑地打著哈哈，我們幾個一開始商量著去找你倆，路上遇到一群砍人的同學，沒辦法我們才躲到這個地方，到這裏為止他都是沒有問題的。”
譚翊和突然話音一轉：“但是好像突然他就不愛說話了，再加上一直蹲著，我也沒太註意他……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對付怪物和趕緊找到你倆身上。”
顧窈輕輕點了點頭，正巧周洋卡片的使用時間到了，遠遠地看了一眼，像是故意提醒顧窈一般提高了音量：“一樓中間是大廳，左右兩邊各十個教室，人都不多，一般都是三四個，最多的一個教室是113，有9個人。”
趙岐墨補充道：“大廳沒有人，可能是怕太過招搖？其實也可以理解，我要是沒點什麽能力傍身就這麽無依無靠被拉進來，肯定跟譚翊和的想法一樣，找個地貓著。”
突然被cue到的譚翊和笑嘻嘻地：“放心吧！我知道一樓有個地方絕對藏的下我們！”
緊閉的玻璃門被轟然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簡直要熏的人睜不開眼睛，地上的血已經幹了，高大的落地鏡碎成幾塊，有的甚至被當做兇器。
譚翊和走在最前面，顧窈緊隨其後，整個大廳陰涼得可怕，明明是開了暖氣的室內，卻仿佛比外面都要冷的多。
“等等。”顧窈突然一招手。
眾人立刻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太安靜了，仿佛在看不見的角落裏有什麽東西蠢蠢欲動，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就要突然出現將眾人一網打盡。
不太對勁。
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風吹過。
這風太熟悉了，熟悉到好像剛剛才經歷過……
顧窈扭頭，跟眾人對視，幾乎就在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是怪物發動攻擊的那種感覺！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不見的大長刀如旋風過境般迅速席卷，顧窈那一瞬間只感覺脖子一涼，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眼前一黑，最後一刻，她看到眼前的夥伴個個身首分離，血液飛濺……
“我靠我靠我靠！”譚翊和驚叫一聲，猛地大口喘氣，火氣如有實質，“什麽鬼啊！哪來的怪！不講武德搞偷襲！”
周洋也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癱坐在一輛電動車上捂著胸口：“這……這是什麽情況？我明明看了沒有人也沒有怪物，為什麽會被攻擊？”
趙岐墨把她攬在懷裏，貼心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
顧窈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現在生命值只剩下40%了，死一次就扣30%，照這麽算下去就只剩一次機會了。
這滋味可太不好受了，雖然能覆活，但感受卻是實打實的，尤其是那一瞬間脖子被砍斷的感覺，好巧不巧她已經經歷過兩次了。
“大家看看生命值還剩多少？”顧窈說。
時一最先匯報：“我的還有50%……”
趙岐墨還在安撫滿頭冷汗的周洋，說：“我和哥都是單次扣除30%，現在應該還剩下40%。”
周楷似乎已經習慣於趙岐墨喊他哥，現在已經不反抗了，但是滿臉都寫著諸如“吃虧是福”和“逆來順受”這類表情，很有喜感。
林仄小幅度抓了抓顧窈的衣袖，聲音很小：“那個……窈窈，我現在只剩下20%的生命值了，那也就是說我第一次要扣40%？”
顧窈一怔。
不單單是顧窈，在場所有人都楞了一秒鐘，周洋也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發出感嘆：“扣40%？這也太多了。”
林仄半低著頭，手還拉著顧窈的袖子，另一只手緊緊攥著手機，攥得指節發白，屏幕上一個大大的20%顯得格外刺眼。
窗戶上有不少人在朝下張望，在殘酷的命運面前，他們只能袖手旁觀，甚至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哪怕是曾經親密無間的同學。
“不行我們換個地方躲？行知樓進不去可以去其他地方。”譚翊和說，“學校這麽大，又不愁沒地方藏。”
顧窈否認了這個提議：“我們現在不知道其他樓的狀況，卡片也是消耗品，貿然過去很有可能會受到怪物和其他人的攻擊，但是我們不能再死了。”
氣氛瞬間僵化。
周楷神情嚴肅：“樓裏肯定還有怪物，只不過可能不在一樓，但是能感知到有人進來。”
趙岐墨突然靈光一現：“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見到那個怪物？只要能見到他我可以用能力控制它自殺，就算沒成功，五秒鐘也能爭取到很多東西。”
顧窈拉著林仄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已經緊張得出了汗，指尖還在微微顫抖，但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悄悄把那把刀塞進顧窈口袋。
顧窈扭頭看了她一眼，又把刀拿了出去：“幹什麽呢，我告訴你，不準亂想，好好待在我身邊知不知道。”
林仄眼眶紅了一圈：“這刀你拿著，是個防身的東西，萬一我……”
“沒有萬一。”顧窈打斷她，“不許胡思亂想，我們大家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群紛亂的腳步聲和刺耳的尖叫聲從不遠處響起，越來越近。
“救命啊！救救我！”
“不要啊！”
“怪物！怪物！”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幾個人影也跑進視線中，為首的男生滿眼驚恐，渾身肌肉緊繃，身上還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後面跟了三四個女生，清一色穿著統一的演出裙子，看起來很像隔壁舞蹈學院的衣服——這也是學校的學生。
其中一個女生餘光一轉，立刻看到了正聚在行知樓前的眾人，眼底的那道光瞬間由驚恐轉為貪婪。
在最前面的周楷立刻察覺到了什麽，馬上戒備起來，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等等！周哥。”譚翊和沖出來攔在前面，“這是我同學……我認識。”
他伸出手，極力放低姿態，臉上還扯出一抹笑來，聲音也盡量放得輕緩：“白清，孔佳林？我沒記錯對吧，你們還記得我吧，先冷靜一下，把刀放下來。”
被叫作孔佳林的女生楞了一會，終於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認出了這個人是誰，突然一笑：“譚……學長？真的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既然這樣，不如就幫我們一把……”
那女生很顯然已經瘋了，聽不進去任何話，拿著刀就要沖譚翊和沖去，後者不死心還在勸，但迎面而來的刀子卻毫不留情。
已經跑過去的幾個人聽到這邊的動靜，腳步都默契地一停，目光齊刷刷掃來，眼底升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光，顧窈心中立刻意識到不妙。
“學長！你就最後再幫我們一把吧！”孔佳林揮舞著刀沖向譚翊和，後者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擰，骨骼碎裂聲響起，女生疼的一皺眉。
“等一下！快住手！”譚翊和還沒放棄，盡管刀子和棍棒跟不停在眼前閃來閃去，但他還是沒有動手。
眼前的兩個學妹是大一新生，剛進部門，平時也挺活躍，譚翊和一直都很照顧她們，私下感情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但沒想到到了今天，昔日的感情全都不值一提，只不過他到底狠不下心來。
嗒嗒嗒——
突然，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不緩不慢，清脆又令人毛骨悚然，譚翊和意識到不太妙，也顧不上太多，擰著兩個女生的胳膊狠狠一甩，直接把兩人甩出去幾米遠。
兩個女生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又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尖叫著要沖向譚翊和，但是沒有機會了。
眾人在臺階上站著，只看見方才還虎視眈眈想要拿著刀子沖過來的一行人脖子上齊齊出現一條血線，所有的聲音都在堵在喉嚨裏，脖子的連接處漸漸易位。
撲通。
幾秒鐘前還活生生的人轉眼間就身首異處，變成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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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過了很多天顧窈才突然想到一件事。
當時事發緊急，她本人是走在最前面並且打算要去樓梯看一看拐角處的植物，如果沒記錯，當時跟江煜站在一起的人，就是時一。
但江煜的的確確是被張媛推進去的——這是張媛親口承認的，那麽就有一個問題：張媛當時越過時一去推江煜的話，時一不可能毫無察覺，哪怕他當時表現出一個異樣的眼神或動作，江煜都不可能毫無防備地被推進去。
究竟是時一粗神經沒有察覺，還是說……時一也不對勁呢。
張媛說了一句“那個黃毛小子居然敢耍我”這樣的話，那時顧窈還不明白，在那個副本裏誰能黑心過她，居然還能有人把她耍了？現在想想才覺得詭異，有沒有可能……她說的就是時一呢？
周洋把卡放在地上，卡片閃爍著光，一點點消失，在眼前立刻出現了整個一樓的熱成像圖，趙岐墨立刻拿出手機把她說的幾個房間和方位都記了下來。
“譚翊和。”顧窈突然叫了他一聲，“你來看看那邊。”
她靠近玻璃門，虛虛地指著一個方向，餘光看到譚翊和嚷嚷著“來了來了”湊過來，在靠近門的瞬間臉上的嬉皮笑臉瞬間消失：“怎麽了？”
兩個人距離其他人有一段距離，說話小聲一點應該聽不到，而且林仄很有眼力勁地開始轉移話題，幾人一唱一和，時一也沒有太過註意這邊的情況。
“你是怎麽進的副本，你來的時候都有誰在。”顧窈小聲問。
“我跟我舍友在外面吃火鍋呢，不在學校，吃到一半突然感覺有點頭暈眼前一黑，再睜眼就已經回學校了。”譚翊和壓低了聲音，“當時我身邊有周楷哥，周洋跟趙岐墨都是後來才過來的，時一算是最後。”
“行。”顧窈點點頭，“時一一直在你身邊，有沒有發現他哪裏不對勁？”
譚翊和一楞：“你……你懷疑他？”
顧窈把手放在門把手上，目光一沈：“說不上懷疑……就是感覺怪怪的。”
“也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一開始也有說有笑地打著哈哈，我們幾個一開始商量著去找你倆，路上遇到一群砍人的同學，沒辦法我們才躲到這個地方，到這裏為止他都是沒有問題的。”
譚翊和突然話音一轉：“但是好像突然他就不愛說話了，再加上一直蹲著，我也沒太註意他……大家的精力都集中在對付怪物和趕緊找到你倆身上。”
顧窈輕輕點了點頭，正巧周洋卡片的使用時間到了，遠遠地看了一眼，像是故意提醒顧窈一般提高了音量：“一樓中間是大廳，左右兩邊各十個教室，人都不多，一般都是三四個，最多的一個教室是113，有9個人。”
趙岐墨補充道：“大廳沒有人，可能是怕太過招搖？其實也可以理解，我要是沒點什麽能力傍身就這麽無依無靠被拉進來，肯定跟譚翊和的想法一樣，找個地貓著。”
突然被cue到的譚翊和笑嘻嘻地：“放心吧！我知道一樓有個地方絕對藏的下我們！”
緊閉的玻璃門被轟然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簡直要熏的人睜不開眼睛，地上的血已經幹了，高大的落地鏡碎成幾塊，有的甚至被當做兇器。
譚翊和走在最前面，顧窈緊隨其後，整個大廳陰涼得可怕，明明是開了暖氣的室內，卻仿佛比外面都要冷的多。
“等等。”顧窈突然一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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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風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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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窈扭頭，跟眾人對視，幾乎就在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是怪物發動攻擊的那種感覺！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看不見的大長刀如旋風過境般迅速席卷，顧窈那一瞬間只感覺脖子一涼，甚至沒來得及感受到疼痛就眼前一黑，最後一刻，她看到眼前的夥伴個個身首分離，血液飛濺……
“我靠我靠我靠！”譚翊和驚叫一聲，猛地大口喘氣，火氣如有實質，“什麽鬼啊！哪來的怪！不講武德搞偷襲！”
周洋也被嚇得不輕，整個人癱坐在一輛電動車上捂著胸口：“這……這是什麽情況？我明明看了沒有人也沒有怪物，為什麽會被攻擊？”
趙岐墨把她攬在懷裏，貼心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
顧窈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果然，現在生命值只剩下40%了，死一次就扣30%，照這麽算下去就只剩一次機會了。
這滋味可太不好受了，雖然能覆活，但感受卻是實打實的，尤其是那一瞬間脖子被砍斷的感覺，好巧不巧她已經經歷過兩次了。
“大家看看生命值還剩多少？”顧窈說。
時一最先匯報：“我的還有50%……”
趙岐墨還在安撫滿頭冷汗的周洋，說：“我和哥都是單次扣除30%，現在應該還剩下40%。”
周楷似乎已經習慣於趙岐墨喊他哥，現在已經不反抗了，但是滿臉都寫著諸如“吃虧是福”和“逆來順受”這類表情，很有喜感。
林仄小幅度抓了抓顧窈的衣袖，聲音很小：“那個……窈窈，我現在只剩下20%的生命值了，那也就是說我第一次要扣40%？”
顧窈一怔。
不單單是顧窈，在場所有人都楞了一秒鐘，周洋也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發出感嘆：“扣40%？這也太多了。”
林仄半低著頭，手還拉著顧窈的袖子，另一只手緊緊攥著手機，攥得指節發白，屏幕上一個大大的20%顯得格外刺眼。
窗戶上有不少人在朝下張望，在殘酷的命運面前，他們只能袖手旁觀，甚至無法做到感同身受，哪怕是曾經親密無間的同學。
“不行我們換個地方躲？行知樓進不去可以去其他地方。”譚翊和說，“學校這麽大，又不愁沒地方藏。”
顧窈否認了這個提議：“我們現在不知道其他樓的狀況，卡片也是消耗品，貿然過去很有可能會受到怪物和其他人的攻擊，但是我們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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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楷神情嚴肅：“樓裏肯定還有怪物，只不過可能不在一樓，但是能感知到有人進來。”
趙岐墨突然靈光一現：“我們能不能想辦法見到那個怪物？只要能見到他我可以用能力控制它自殺，就算沒成功，五秒鐘也能爭取到很多東西。”
顧窈拉著林仄的手，能感覺到她掌心已經緊張得出了汗，指尖還在微微顫抖，但她什麽都沒說，只是悄悄把那把刀塞進顧窈口袋。
顧窈扭頭看了她一眼，又把刀拿了出去：“幹什麽呢，我告訴你，不準亂想，好好待在我身邊知不知道。”
林仄眼眶紅了一圈：“這刀你拿著，是個防身的東西，萬一我……”
“沒有萬一。”顧窈打斷她，“不許胡思亂想，我們大家都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群紛亂的腳步聲和刺耳的尖叫聲從不遠處響起，越來越近。
“救命啊！救救我！”
“不要啊！”
“怪物！怪物！”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幾個人影也跑進視線中，為首的男生滿眼驚恐，渾身肌肉緊繃，身上還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後面跟了三四個女生，清一色穿著統一的演出裙子，看起來很像隔壁舞蹈學院的衣服——這也是學校的學生。
其中一個女生餘光一轉，立刻看到了正聚在行知樓前的眾人，眼底的那道光瞬間由驚恐轉為貪婪。
在最前面的周楷立刻察覺到了什麽，馬上戒備起來，擺出了防禦的姿勢。
“等等！周哥。”譚翊和沖出來攔在前面，“這是我同學……我認識。”
他伸出手，極力放低姿態，臉上還扯出一抹笑來，聲音也盡量放得輕緩：“白清，孔佳林？我沒記錯對吧，你們還記得我吧，先冷靜一下，把刀放下來。”
被叫作孔佳林的女生楞了一會，終於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認出了這個人是誰，突然一笑：“譚……學長？真的是你……沒想到能在這裏遇見你，既然這樣，不如就幫我們一把……”
那女生很顯然已經瘋了，聽不進去任何話，拿著刀就要沖譚翊和沖去，後者不死心還在勸，但迎面而來的刀子卻毫不留情。
已經跑過去的幾個人聽到這邊的動靜，腳步都默契地一停，目光齊刷刷掃來，眼底升起一絲意味不明的光，顧窈心中立刻意識到不妙。
“學長！你就最後再幫我們一把吧！”孔佳林揮舞著刀沖向譚翊和，後者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擰，骨骼碎裂聲響起，女生疼的一皺眉。
“等一下！快住手！”譚翊和還沒放棄，盡管刀子和棍棒跟不停在眼前閃來閃去，但他還是沒有動手。
眼前的兩個學妹是大一新生，剛進部門，平時也挺活躍，譚翊和一直都很照顧她們，私下感情可以說是非常不錯，但沒想到到了今天，昔日的感情全都不值一提，只不過他到底狠不下心來。
嗒嗒嗒——
突然，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不緩不慢，清脆又令人毛骨悚然，譚翊和意識到不太妙，也顧不上太多，擰著兩個女生的胳膊狠狠一甩，直接把兩人甩出去幾米遠。
兩個女生狼狽地在地上滾了幾個圈，又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尖叫著要沖向譚翊和，但是沒有機會了。
眾人在臺階上站著，只看見方才還虎視眈眈想要拿著刀子沖過來的一行人脖子上齊齊出現一條血線，所有的聲音都在堵在喉嚨裏，脖子的連接處漸漸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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